只见里面空无一人,毫无动静。
「看来是虚惊一场……」
「或许是老夫出来时,忘记将玉简放回去了。」
墨医师从善仁方丈身后走出,散去了手中由血月菇,所凝聚而成的猩红月牙。
「不,并非虚惊一场。」
「确实有老鼠进来了……」
善仁方丈阴沉着脸,催动了足迹菇。
霎时间,一道道清晰的脚印浮现在他眼前。
他沉默不语,顺着脚印一路向下。
墨医师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不多时,两人来到地下洞穴。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女人被烧成骨灰,木架被翻得乱七八糟。
一时之间,场中气氛变得尤为压抑。
「好大的胆子!」
「莫非是文师太乾的?」
墨医师看着那些破碎的瓶瓶罐罐,满脸肉痛,咬牙切齿。
这些血道菇材,是他特意炼菇收集而来,如今大部分毁于一旦,恐怕又得害些性命重新收集了。
「非也……」
「若真是文尼,以她的信道手段,定然不会留下足迹。」
善仁方丈冷声开口,伸手摸了摸木架,很快便发现清单与举荐信,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老脸耷拉着,眉头越皱越深。
于此同时,善仁方丈还注意到了那人皮书,貌似也被那只小老鼠偷走了。
「看来那只小老鼠还挺识货。」
「竟然拿走了老衲,特意为色空准备的血道传承。」
「原本色空太过惫懒,老衲还想着时机成熟后,将这份传承交给他,强行助他快速提升修为。」
「没成想,竟被一只小老鼠截了胡……」
「也罢,反正如今的『色空』修行还算勤奋,倒是不再需要这份传承了。」
墨医师闻言,似是想起了什麽。
他眯着眼,当即开口道:「方丈,既然那只小老鼠不是文师太。」
「那麽,有没有可能是刚刚离去的……『色空』?」
善仁方丈摩挲着手中的佛珠,转身瞥了他一眼。
「方才足迹显示,那只老鼠进到这里后,足迹便停在了书架前,应当是被你我堵了个正着。」
「而你我进来时却并未发现他,想来是用了某种手段逃走了。」
「区区二转的『色空』,哪有凭空消失的本事。」
他说到此处,声音不由得顿了顿,似是想起了此子先前的表现,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
于是,善仁方丈话锋一转,沉声道:「不过查一查也无妨……」
「你且去看看『色空』那孩子,是否回了禅房。」
「若真是他,老衲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拿了什麽不好,非要拿老衲的圣教举荐信。」
「三家清单暴露也就罢了,顶多堵一堵文尼的嘴,灭一灭刁民的口。」
「可若是让圣教举荐信流传出去,老衲可就彻底没了退路……」
圣教名声极差,人人避之如蛇蝎。
无论九天还是四域,皆容不得圣教中人。
甚至魔道贼子与圣教中人比起来,都算得上是良民。
在这种情况下,若此地存在圣教中人的消息泄露,恐怕届时就不仅仅只是佛门来人了……
墨医师自然知晓其中利害,闻言毫不犹豫地应下。
「好,老夫这就去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