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刚刚电梯故障了,发出好大一声,听说是从楼上掉了下来。幸好到最后停住了,不然里面的人就遭殃了哦。”
“里面有人?”
“有啊。不过刚刚已经被拉上来送去抢救了,我看那年轻人都昏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严宥安转头向急诊的方向跑去。
急诊里面来来往往有不少病人,床位也基本是满的,严宥安找了一圈却根本没看到谢愉的身影,于是只能回到急诊的分诊台,问:“刚刚电梯出事拉出来的那个男生在哪里?”
护士瞥了他一眼,说:“病人因为电梯下坠,头部撞到轿厢壁造成了昏迷,正处于昏迷的状态,被转送到神经内科的急诊病房了。在七楼。”
“楼梯在哪儿?”
“出急诊右转。”
“你们去市三院是要查什么?”任子宁硬是凭借着通话里这一通零碎的信息拼出了一个大概的前因后果,问道。
“医院有问题,”严宥安一边踩着楼梯往上狂奔,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道,整个楼道里回荡的都是他急促的脚步声,“俞春江去世前,刘岚清一直在给她熏香,说是能缓解痛苦。这种香,之前文物失窃案的受害者张恒家里也有,他也在三院看过病。而且,我看了俞春江的病历,她跟何皎皎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有相似之处。”
这件事三言两句很难解释清楚,何况严宥安现在也没空解释。人命关天,他得先找到谢愉,确保那人没有出大问题才行。
七楼到了。
严宥安推开楼梯间的消防门。楼道里的灯有一大半都是熄灭着的,只有中间一小块区域有光亮。灯光从那扇敞开的门里倾斜出来,在昏暗的过道上打出一块倾斜的光影。
他走到门口,终于看见了病床上昏迷的谢愉以及站在病床边的医生。
后者见有人出现,似乎有些意外,问道:“你是?”
“我是他朋友,他在电梯里出事的时候还在跟我打电话。”严宥安回答道。
“哦,那我跟你讲一下情况吧,”医生闻言,转头跟严宥安说道,“患者目前没什么大碍,轻微脑震荡,无颅骨骨折,后脑撞击部位可能会有颅内血肿形成的可能,所以需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他大概多久能醒?”
“不好说,理想的话三十分钟。久的话可能要几个小时。”
在交代完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项后,医生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严宥安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谢愉,心情一瞬间有些微妙。
除了担心和内疚以外,他还有种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其实从谢愉坚持要自己进医院搜查时,严宥安就大概猜到了这人非要坚持的理由——别的人要是出事了,医院可能可以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如果是谢愉出事,恐怕就没那么好处理了。
谢家不可能让这件事被轻描淡写地掩埋。
而谢愉做到这个地步,显然不可能是为了自己。
“老严,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吗?”任子宁的声音突然传来,严宥安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任子宁竟然还没有挂电话。
“怎么问这个?”他反问道。
“你把谢愉的眼睛扒开看一眼,告诉我是什么情况。”任子宁说道。
严宥安闻言,指节抵着谢愉眉骨,用拇指摁着对方的眼皮扒开——只见眼睛里找不到瞳孔,而原本应该是眼白的部分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红血丝。
这个场面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严宥安把情况告诉任子宁,就听见那人说了一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