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清这样写道:
> 经过长达数十年的研究与考证,我认为在我国藏区山南地区与不丹边境曾经诞生过一种有别于藏传佛教的信仰。
>
>
> 目前有关该信仰的资料极其稀少,内容也几乎只存在于该地区口耳相传的民俗传说中,其中以门巴族保留的故事相对完整。尽管如此,我仍旧相信它并非藏传佛教的诸多派系中的任何一支,其或许是该地区古老的原始苯教的雏形。
>
> 另外,该信仰所信奉的神或许是对“生命的起源与归宿”这一命题的最终解答。
>
>
>
若只看前半部分,这或许是一个能在民俗学界掀起轩然大波的定论,如果是真的,那么刘岚清的研究结果将相当有价值。偏偏他后半段的内容实在是过于离经叛道,以至于衬托得他前面的论述更像是一个疯子的妄言。
这也就不奇怪,为何这篇论文连第一轮审核都没有通过。
但舒乔却对此产生了兴趣,因为根据他之前阅读的论文看,刘岚清看上去并不是迷信的人,所以他非常好奇这人是如何得出这种结论的,而在他写出这篇论文前的那段空白的时间里,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刘岚清在研究上的态度展现出如此大的转变。
可惜的是,网站没有更多关于这篇论文的详细内容。
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舒乔挑了一位多年前便任职于T大民俗研究院,并且目前正在带本科课程的教授,趁对方上课时进到教室里听课。
比起真正的民俗研究,这堂课的教学重点更侧重于文化人类学,讨论的基本是各种社会构成与发展的理论,比如功能主义、结构主义、文化相对论等。课后他把这位姓徐的教授喊住,先是请教了几个和课堂有关的问题,然后借着这个话头,问:“徐教授,之前我读过几篇我校民俗研究院刘岚清教授的论文,对他的研究课题非常感兴趣,不过我看他好像没有开课,不知道是否有别的办法联系到他?”
徐教授先是一怔,仿佛许久没听过这个名字忘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你读过他的论文?刘岚清一年前就失踪了,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这个答案让舒乔猛地愣住,但在错愕之余,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又生出一种并不特别意外的感觉。
“啊,好的,我知道了。那真是很遗憾,”舒乔回过神来,回应道,“但我确实对他的研究非常感兴趣,如果有机会能借阅他的一些研究资料或手稿就好了。”
徐教授闻言,略微思索了片刻,回答说:“如果你真的对他的研究感兴趣,可以向研究院的档案馆管理处提出申请。档案馆有研究院所有项目的文件归档备份,而且是可以对外开放的。刘岚清失踪后遗留在办公室的文件和研究稿大概都被转移到那里进行保存了。”
从研究院大楼出来已经时近傍晚。街上三五成群地走过结伴的学生。
再过两天就要到十月了,秋雨下过两三回,天气终于有了些入秋的凉意。
舒乔收到一通电话,显示是严宥安打来的。
“你不在宿舍吗?”电话接通后,那边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的声音。
“嗯,我在南门这边,刚从民俗研究院的楼里出来。怎么了?”舒乔回答道。
“没什么,原本想问你吃什么,我给你带,但既然你出门了,那就干脆一起吃吧。”严宥安提议说。
“好,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