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魏冀,说道:“陛下乃天子,一切也应以江山社稷为主。”
继承人并不是他们一家之言,关乎到谷国的稳定,除非有两全之策,否则不能任意妄为。
说罢,她又看向大公主。
此时的大公主却将眼神放在了别处,神情有些空茫。
皇后不愿让众人一直陷在这个话题中,遂道:“大长公主的寿宴还未结束,皇上与我先返回宴堂吧。”
“可。”魏冀最后看了大公主一眼,然后拍了拍冯轶的头,携皇后离开了。
冯轶却没跟着离去,见大公主一直呆呆地盯着前方围墙,她拍了拍台阶,在上面坐了下来。
大公主察觉到这样肆意的举动,终于回神,然后看着年幼的她,莫名产生了一种羡慕之情。
却没想到,冯轶将她身旁也拍了拍,直接邀请她,“大公主要坐吗?”
虽然亲手杀过不少有罪之人,在旁人看来有失体统,但大公主还从未做过坐地上这样出格的举动,可看着冯轶的恣意,她竟莫名想要真正放肆一回。
她来到冯轶身边,坐了下来。
“大公主日后想做什么?”
大公主原以为她会问自己想不想成为储君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做什么……”
若是想要替父皇母后分忧,她应当是再寻一位信得过的驸马,生下几名子嗣,然后出入朝堂,去争取储君之位。
可是,这是她想做的吗?
她虽从小受到父皇宠爱,但那时候的父皇还是皇子,经常去往边关带兵打仗,每回回来,她最期待的事便是听他讲军营的趣事、也讲在沙场上奋勇杀敌,讲大漠孤烟、也讲将军战士马革裹尸。
可是后来,她父皇成为了天子,有忙不完的军政要事,她再也没机会听他说以前的事,但那些记忆一直深藏她心底。
身为公主,所有人都觉得她只需好好享受,但她偏偏要勤练武功,她以为也可以像父皇当年那样去征战沙场,但当她自觉武艺大成,特意去问她母后,可不可以去往边关之时,她母后的眼底却满是震惊和害怕。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母后是不想她离开的。
她连忙说是玩笑话,才换来母后的重展笑颜。
也就是在那时起,她才意识到许多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她的脾气逐渐暴躁,父皇母后见她心情不愉,便特旨可以让她自由出入皇宫。
出了宫,她却碰见许多不平之事,便顺手斩了一些人,莫名的,暴戾的性子越传越远。
及笄后,母后忧心她的婚事,没想到户部侍郎之子,竟公然写诗奉承她的公正、魄力,传到父皇母后耳中,两人也对这人进行了一番考察,发现这人长相俊美、文采斐然,便经她同意,为他们赐了婚,可是婚后,她却逐渐发现了这家人的真面目。
为了不让母后担忧,她只能私下警告了这家人,然后将驸马逐出府,她与驸马不和之事传遍皇城。
再后来便发生了这件事。
她从未对谁提过这些,可是看着冯轶,她却忍不住将其全部说了出来。
冯轶她们没想到大公主背后竟然还发生过这些事。
尽管大公主一直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可冯轶却看见了她眼神的不甘。
她知道,对方的灵魂仍然是向往边关自由的。
冯轶心中叹了口气,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其实我知道,母后一直都有在暗中找寻能治愈旧疾的法子。因为她心底明白,父皇虽拥有这么多妃嫔,可始终是想让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