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去还会爆汁,因为放了一会儿,温度不烫,入口刚合适。
柏寅清并未回答这个问题,答案是什么,他们心知肚明。他转移话题:“这家馄饨口感还和以前一样吗?是你小时候常吃的老字号。”
他怕虞微年以为他又在背地里动了什么手脚,解释,“你给我的相册,其中有一张,是你和阿姨在这家店吃馄饨时拍的。”
“啊……”虞微年愣了愣,原来是他小时候一直吃的那家,怪不得那么熟悉。
更让他怔愣的是,柏寅清要他小时候的照片,是为了通过相片记载的形式,了解他的童年吗?
那些他自己都忘了的童年琐事,柏寅清竟一一帮他回忆起来。
“这么晚,他们不是应该关门了吗?”
虞微年想了想,说,“我记得老板是一对老夫妇,他们睡得很早。”
“他们现在基本不看店,店里是他们的孩子营业,不过他们也会帮忙。”柏寅清回答,“是关门了,我打电话让他们开门了。”
“……”
“我加钱了。”
大半夜的,老板早就睡觉了,结果被柏寅清接二连三的电话吵醒。电话接通那一瞬间,他原本要骂人,可听见柏寅清说“一万一碗小馄饨”,他立刻喜笑颜开,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开火。
“味道一样吗?他说味道一样,所以没有喊老爷爷老奶奶起床。”柏寅清说。
“一样,挺好吃的。”
虞微年仍然记得,小学的时候,他经常和同学结伴去吃。
有时虞简意总算没那么忙,来接他放学时,他会被母亲牵着手,身后背着个小书包,一起拐进小巷,坐在店外支起的小棚子下,两个人共同点一份大馄饨。
一份大馄饨,被勺子分成两份,母子俩吃刚刚好。虞微年的碗很小,大概就他手心大小,等吃完小馄饨,他还会用一双小手捧起小碗,咕噜咕噜把剩下的汤喝光,一丁点儿都不浪费。
虞微年小时候很爱吃这家小馄饨,有时候生病了,没有胃口,他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吃这家小馄饨。但很神奇,他童年很喜欢、觉得美味的食物,长大之后,他居然没有再去尝试。
也不是难买,而是根本没有想过。又或许是因为可替代的美食太多,选择变多,他自然也会忘记这碗不起眼的小馄饨。
这么多年过去,真当虞微年吃到这碗小馄饨,他又发现,哪怕他的选择增多、享用过全世界的美食,这碗小馄饨的位置还是没办法被其它食物取代。
虞微年想,也许并不是因为这碗馄饨有多好吃,而是因为附带的陪伴与记忆,让它能够保鲜至今。
馄饨不烫,柏寅清却还是会吹凉了喂。其实虞微年觉得有些腻歪,甚至他完全可以自己吃,但柏寅清非要抱着他,一口口喂。
柏寅清似乎很享受照顾他的过程,又把他看作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宝宝,最好是吃喝拉撒睡穿都由柏寅清管。
哪怕转变思维方式、愿意去理解爱情的虞微年,却还是不能理解柏寅清这种腻歪行为。但他没有反驳或纠正,反正舒服自在的人是他。
虞微年吃了个半饱,便不想吃了。柏寅清顺手摸了摸虞微年的肚皮,没有之前平坦,因装了食物、以及喝了汤,此刻微微隆起一点。
柏寅清收回手,利索地解决剩下的食物。
虞微年看着他,忽然问:“那你这段时间都没办法硬?”
虞微年还是很看重这个。
柏寅清:“马上会好。”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马上就能用的。”
“哦——”
虞微年拖长语调,又说,“你怎么不问问,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