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年还在睡。
“年年,起床了。”
柏寅清坐在床沿,伸手扶起虞微年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抚摸虞微年的面颊。他睡得很深,面庞呈现出熟睡后的绯红,手中紧紧抓着一条四格粉白配色的小毛巾。
“几点了?”虞微年有气无力地躺在柏寅清掌心间,无意识拿脸肉蹭了蹭柏寅清的手指,迷迷糊糊道,“我还想睡……”
过烫的体温随着细腻肤肉,落在掌心之间,形成过电般的触感。柏寅清敏锐察觉到不对,呼吸节奏不对。
“年年。”柏寅清快速将虞微年重新捞起,手背落在虞微年的额头,“你好像发烧了。”
“什……么?”虞微年迷茫地掀开眼睫,好像根本听不懂柏寅清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我应该是没睡够……”他重新闭上眼睛,有热气自唇缝间溢出,“我经常这样,睡一会就好了。”
虞微年状态明显不对。
如若是平常,柏寅清这样喊他起床,在没睡饱的情况下,他必然会发脾气。他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虞微年不拿枕头砸柏寅清都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回话,又任柏寅清摆布?
柏寅清基本每天都会喊虞微年起床,也记得虞微年起床时的体温,现在虞微年的体温明显与往常不一样。
“年年。”
柏寅清捧起虞微年因不舒服而显得有些迷糊的面庞,很认真地说,“你生病了,现在不舒服,所以才想睡觉。”
柏寅清看了眼空调温度,现在已经快十一月,虞微年空调还是开18度。虞微年喜欢被厚重被子包裹的感觉,在被严密裹住的情况下,再抓着他的小毛巾,会让他觉得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
好一会儿,虞微年才反应过来,他缓慢地睁开眼睛,睫毛被泪水濡成丝缕状。生病后的他面庞透着薄红,没了往日张扬散漫的模样,多了几分懵懂,像一只单纯好骗的小羊羔,可以被轻易诱捕。
“我生病了?”
见过现在的虞微年,柏寅清哪里还反应不过来,先前虞微年都在装病。他曲起手指,挑起虞微年的下巴,对上一双湿润困惑的眼睛。
“嗯,生病了。”他说,“更像宝宝了。”
柏寅清暂时将空调关闭,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帮虞微年洗漱。
牙膏被挤在牙刷上,送入口中,柏寅清一只手捏着虞微年下巴,一边帮虞微年刷牙。
刷完牙之后,再拿小毛巾帮虞微年擦拭面颊,以及后背浮起的一层热汗。
“含着。”
“别吞下去。”柏寅清说,“吐水。”
“抬手。”
虞微年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浑身轻飘飘,发着热,意识也混沌不清,感觉像在做梦。
原来这种感觉是生病吗?他一直以为是没睡醒……
虞微年从高中开始留学,学校附近有他的房产,也有专人精心照顾他。但他不喜欢陌生人入侵他的领地,卧室所在那层楼,他几乎不让人打扰。
再加上他那时候便开始玩儿,有时候与朋友宿醉,又或是玩得比较晚,夜晚迷迷糊糊回家,第二天也是这种状态。
提不起精神,浑身乏力,像睡不醒。
照顾他的人都知道他有起床气,也不敢喊他起床。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醒来饿了,就让人送吃的上来,吃完继续睡。
虞微年浑身热乎乎的,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