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起身,却根本使不上劲。
体温发热,眼睛浮上一层水雾。虞微年忍不住喘气,发丝黏连在鬓边,被热汗浸得有些湿,与他的眼尾一样。
“我……怎么回事?”
柏寅清单膝跪在沙发边上,大掌搀扶在虞微年腰间,极具独占欲地扣紧。他定定地看着虞微年,手指勾过鬓边的湿发。
“你不知道吗?酒里面下药了。”
“……”
虞微年诧异抬眼:“什么?”
柏寅清并不言语,他沉默地取过一枚枕头,垫在虞微年的腰下,确定虞微年不会跑,才松开手,将剩余的红酒倒进杯子里。
一杯,两杯,三杯……
他饮完一杯,再倒,再喝,直至红酒几乎空瓶。
光是半杯,虞微年便感到难以忍受,可柏寅清竟喝完了剩余的全部!他头皮顷刻发麻,独属于柏寅清的冷冽气息像一张巨网强势捕下,令他产生一种插翅难逃的惊悚感。
“等等……柏寅清,你听我说。”
“你冷静一点……”虞微年试图唤回柏寅清的理智。
冷静?柏寅清极轻地扯了扯唇角。他抬起酒杯,又饮了一口红酒。
受性/瘾折磨已久的他比谁都要清楚,他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是很愚蠢的做法。
药效与性/瘾同时发作,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理智早就被撕碎,被压制过久的欲望成千上万倍叠加,与之疯狂交织滋长出新的燎原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吃药没用,更别提,他已经没有药了。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虞微年。
“我已经够冷静了。”柏寅清声音沙哑,“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能忍。”
被雨夜浸得朦胧的落地窗前,柏寅清的侧脸清晰立体。他静静地望着最后半杯红酒,妖冶鲜艳的酒杯内,倒映出一双兽类般的眼睛,染着几点异样猩红。
“我给过你跑的机会,不止一次。”声线毫无波澜,类似陈述的语调。
“可你偏偏学不乖,一次次送上门来。”
“……”
什、什么?
虞微年眨了眨眼睛,一抹水色从眼尾滑落,留下濡湿的痕迹。视野终于清明,他看着柏寅清一点点转过身来,那眼神简直骇人。
虞微年是喜爱挑战的顶级掠食者,钟情难捕猎到的猎物。而那一瞬间,他竟在柏寅清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
同样危险,同样强大,却又有些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思绪纷飞混乱,虞微年眼睁睁地看着柏寅清一步步逼近,高大身影将他的视野与身形一点点笼罩。他本能一惊,下意识后退,却被拖住脚踝拽回身下。
逆光之下的眉眼愈发立体深邃,冷淡面庞染上浓重情/欲后,侵略性成倍叠加。柏寅清慢慢摩挲脚踝处的细腻肌肤,平静等待药效完全发挥。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