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赵宗已经继续开口道:“王兄只说归家之后,姜妙锦与你争吵,与你分居,又多次往返扶风郡,但这背后的原因,却?只字不提,怕是想要?像过去一样,让旁人以为?,这是姜妙锦善妒。可?事?实上呢?”
“你可?敢告诉谢大公子,你们王家的衣食父母,你如今的少东家,在将归榣带回家后,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在王典洲愈发?阴狠的眼神下,赵宗大声道:“你不过想要?用她来催熟何日归罢了!”
“来找我那一日,王兄是怎么说的来着??是了,王兄说,虽然你被架空,但到?底是王家家主,有些明面上的账目,你也是可?以过目的,所以你知道每一年,每一季度何日归的产量,以及始终供不应求的状态。”
“利益当前,王兄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先是甜言蜜语哄骗归榣为?你催熟何日归,你连夜去联系那些何日归排队名单上的世家,高价卖出。后来,归榣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可?你尝到?了甜头,所以你请了世家中人来帮你将她软禁起来,强迫她继续日以继夜地为?你催熟何日归。”
“好巧不巧,扶风谢氏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昔日的整个有关何日归的链条一夕崩塌,姜妙锦为?了维持王家的生计,这才不断往返定陶镇与扶风郡城之间?。而这一切,正好给了你倒卖何日归,从中获取巨大利益的机会。”
“——直到?这一切,被姜妙锦发?现。”
“你的想象中,你必不可?能这么快就暴露,更没有想到?,姜妙锦的手段竟然如此狠辣,她将你投入了王氏祠堂,王兄莫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连夜入祠堂为?你送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饭食的?”赵宗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是你的赵兄我啊。”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便是那日在祠堂饿死,也绝不会吃你一口饭食!”王典洲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赵宗,你莫不是忘了,我以何日归获利的那些日子,究竟是谁从中斡旋,替我出面去联系那些世家中人的?!是谁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甚至不惜设计了我的义妹,奉献了自己,迎娶一个残花败柳之身为?正妻的?”
赵宗桀桀笑?出了声:“是啊,姜妙锦当初可?是极力反对这门婚事?,为?此不惜与你大打出手,而你呢?你抓住机会,将错就错,把你为?了给登仙试药而炼制的那些药人们失常与死亡的锅全部扣在了姜妙锦身上,说这是府中妖变,而这一切,都与姜妙锦有关,逼得她不得不自封于宁院以自证清白!”
他边说,边再次为?王典洲鼓起了掌:“要?说心狠手辣,斩草除根,杀人诛心,我还是差王兄远矣!”
“这个主意当年分明是你提给我的!”昔年旧事?被一桩桩提起,遮羞布被一层层揭开,王典洲目眦尽裂,嗓音沙哑道:“赵宗,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归榣失控后,请平妖监来的事?情,不也是你提议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宗蓦地大笑?了起来:“王兄啊王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不会以为?,我请来的人,真的是平妖监的监使吧?平妖监的监使,只会如这次来的这几个人一样,傻傻地四处奔波查案,怎么可?能会将那妖祟抽筋扒皮,用来炼丹呢?”
王典洲愣住。
同样愣住的人,还有坐在一旁的阿芷。
一直在笑?吟吟旁观两人狗咬狗的妖祟少女慢慢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赵宗面前:“你说什么?将归榣扒皮的,不是平妖监的人?那是谁?”
赵宗却?不答她的问题,宣泄般说出这些年来都深埋心底的话后,他的神智陷入了某种奇特的癫狂:“但是你不知道,你不仅不知道,还以为?用妖皮炼丹,便可?如他们给你的那一枚丹药一般,可?以延年益寿,白日登仙!”
“所以在姜妙锦死后,再也无人能拦你之时,你开始变本加厉地给药人喂食何日归,妄图让她们沾染更多何日归的气息,如同昔日的归榣一样,再将她们剥皮,成为?你炼制登仙的原料之一!”
一幅幅过分惨烈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