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很多时?候,不是她主动去学会,而是府中人,世间人形形色色,看?她的眼神也自然各有不同,那些眼色她不看?,也会自然而然闯入她的眼中,让她自发去主动区分,每一种不同情绪之间的意思。
所以她才能在凝茂宏没有明?说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为凝三小姐要扮演的角色,应是让所有人的厌弃、提之皱眉并?惋惜不已?,连连叹息这可真是凝茂宏一生最大污点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完美的人。
纵使是表面完美,也不可以。
尤其当这个?人的位置距离猜忌非常的帝王实在太近时?。
有缺陷、有弱点、也有污点在身却无?伤大雅之,才是“刚刚好”的人。
连这样?叵测复杂的圣心都能揣测,凝辛夷却依然没看?懂,面前的少年究竟期待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她于是点头,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更诚恳一些:“人非圣贤,总会有自己的情绪和脾气。若你今日不去,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谢晏兮问:“若我不去,你要怎么办?”
“虽然效果差一些,也只能我自己去了?。”凝辛夷道:“扶风郡也不是什?么闭塞之地?,搬出凝家,加上我如今少夫人的身份,多少也有点用。”
她这么说,的确也是这么准备的。
“看?来,夫人倒是表里如一。”谢晏兮低笑了?一声:“原是我想多了?。”
他这么说,凝辛夷反而一顿,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多想什?么了??”
“夜深,雨重,夫人却执意要来见我。下人通报这件事,到夫人一路从门口走来的这段时?间,我都在猜测夫人来的用意。”谢晏兮道:“我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完全没想到,夫人来避雨,真的是字面意义?的避雨。”
凝辛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谢晏兮说这话的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甚至轻松,但她就是能从里面听出来一股奇妙的阴阳怪气。
“也可以不是字面意义?的避雨。”凝辛夷看?向谢晏兮:“的确有一件事,是我思前想后,想要与你说的。”
谢晏兮不轻不重道:“夫人每日又要读药典,又要安排府上诸人去收拢生意和旧人,更不必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如此?百忙之中,夫人还要分心为我思前想后,谢某真是深感荣幸。”
凝辛夷这下确定了?,谢晏兮确实是在阴阳怪气。
不过想想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她既然擅长察言观色,又怎么可能觉察不到前一日分开时?,谢晏兮的情绪。
思前想后说得夸张了?点,只要愿意动动脑子,自然能知道,谢晏兮的余气未消,说到底不过一两种可能性?。
“不经过你的同意,没有和你商量,就擅自给你安排了?这么多的工作,是我不对。”凝辛夷佯做听不懂谢晏兮话里话外的意思,尽量饱含歉意道:“谢府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属于谢家的。如今百废待兴,我又不甚熟练,难免把握不好这其中的度,是我越俎代庖了?些,实在抱歉。”
谢晏兮这才掀起了?眼皮,看?了?凝辛夷一会儿。
“这件事上,我并?不觉得冒犯。”他看?着凝辛夷的眼睛:“哪里需要我做什?么,直说便可,无?需与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