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这两个群体,在当下,也绝对不是什么令人羡慕的名词。
她的语气那?样真挚,李秋屿想起很多时候他周边的人,他们的看法、思想,都和眼?前人毫无?相似之?处。书上和嘴上都在赞美的,现实里南辕北辙,他想明月一定不知道最伟大人的工资可能被拖欠着,她尚不清楚钢铁水泥的裂缝,她的经验,只?看见过土地的口子。
但愿她十年后,二十年后,还能有?这样的真挚,说出这样的话。李秋屿看向她的目光复杂,仿佛在凝视过去,又像是去看未来。
李秋屿家?里很整洁,一目了然,有?客厅,有?卧室,有?书房,卫生间里可以洗澡,不用去澡堂子,上厕所?有?马桶,水一冲就干干净净了。人还能住这样的地方!人居然还能这么过日子!
明月心里大大的吃惊。
公竟渡河!
她脑子里无?端想到这么一句,眼?前所?见,跟乐府诗的意思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但心境却只?能是这个感叹号。
明月略微拘束,她默默观察着,记着,思考着是什么原因?让人与人的差距这样大,又要怎么做,才能像李秋屿这样过日子,她静静坐着,脑子一刻也没停。
“吃冰淇淋吗?”李秋屿打?开冰箱。
刚吃饭时,明月吃太多了,她什么都吃,什么都香,一点也不挑食。胃里实在没空了,顶得慌,李秋屿问她话的一霎,脑子先替胃做了决定,硬是挪出点地方,等着冰淇淋。
真是美味,又甜又凉,像新?轧的井水那?样熨帖,一线入喉,往心里去了。李秋屿觉得她很皮实,铁打?的胃,方才已经吃下去那?么些东西,还能吃。
“休息会儿,起来我带你去学校先熟悉下环境。”
他都安排好了,什么时间,该干什么,人一直都这么过日子的,明月想道,李秋屿这样的大人才是大人样儿,她想到父母,很快觉得不值得去想,便不再想了。
“我不累,看会书吧。”明月不大习惯,她甚至觉得李秋屿变了点什么,李秋屿在属于他自己的环境里,就不再是那?个在乡下同她说话的人了。
李秋屿笑道:“累的话书房里有?床可以躺,沙发?也行,你随意,书房的书想看什么拿什么。”他指了指卧室,“我去休息,有?事敲门?。”
明月看着他走进?神秘的卧室,那?是唯一没参观的地方,她真羡慕,他一个人,可以有?好几间屋子,每间屋子都有?自己的用处。
李秋屿真像活在天堂啊。
不晓得奶奶和棠棠在做什么,明月落寞起来,棠棠还没吃过这样的冰淇淋,她意识到这点,突然觉得自己也不配了。她盯着雪白的墙壁发?呆,这是午后,明月一时没弄清楚方向,得看着太阳才晓得。
李秋屿跟他的卧室则静默如谜,整个房子都悄寂了,明月蹑手蹑脚来到书房,看到很多书,有?的书印着英文字母,她不认得,这些书也成了李秋屿的一部分,神神秘秘,明月瞧见一本书叫《佩德罗巴拉莫》,十分新?奇,这听起来像个外国地名。
旁边是《鬼》,明月心说这也许是写一群妖怪类似《西游记》那?样故事的。她只?是看书名,脑子里就涌现了许多情?节,这导致她一本也没看,像梦游一样研究书名,揣测里面藏着什么内容。
她最后拿下了《鬼》,这书扉页上,写着“给伊万王子”,看笔迹像是男的写的字,落款是二零零一年。是李秋屿的字吗?看着怪粗放的。
这书是外国人写的,明月打算看看外国的鬼是怎么个事。
没翻两页,身体不舒服起来,恶心,胀气,想打?嗝打?不出来,她觉得要吐了,肚子也痛。这下可要坏事了,人家这么干净的房子,都不好意思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