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在这里长住。
两人以前就住楼上楼下,没事也经常待在一起,她并不反感屋子里多个会做家务的老熟人,只是有些担心:“芳华乐团那边怎么办?”
韩首席答得云淡风轻:“请了长假,如果有重要演出就回去排练。”
温廉纤点点头:“那你还有收入吗?”
韩佑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言其他:“隆滨的爱羽乐团和我联系过,说是可以去那边挂名,改天有空我过去看看。”
温廉纤不太懂乐团里的规矩,只猜测着韩佑现在肯定很焦虑。
她思考片刻,开始给“暂时失去经济来源”的竹马支招:“我记得,你们那个吹双簧管的副团长就是身兼多职,不仅在学校任职、上综艺节目,还在直播间带货呢!以前不是也有品牌方想找你当代言人吗,实在闲得慌,你去拍几个广告?”
韩佑的汤勺不小心碰触到碗沿,发出清脆声响,他缓缓抬眼:“你知道来找我拍广告的,是什么产品吗?”
“是什么?”
“男士内裤。”
温廉纤差点咬到舌头。
默了两秒,她才小声念叨:“男士内裤为什么会找你做广告啊?”
韩佑勾了下唇:“你猜?”
话题似乎拐向了奇怪的方向,温廉纤低下头,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我怎么知道品牌方是怎么想的?”
韩佑意味深长地说:“也有可能,是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咂摸着话里的重音,温廉纤动作一顿,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深谙这个男人骨子里有点儿小自恋,她没好气地嗤了声。
正打算埋头吃饭,想了想,还是抓起手机给他转了十万块。
韩佑瞄了眼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到账信息,微眯起眼:“什么意思?”
温廉纤环视一圈,解释道:“我不能让你大老远跑过来千里送温暖,既出力,又出钱……你把给家里添置的东西都记个账,从‘零花钱’里扣,不够了,再找我要。”
男人的眼角眉梢莫名多了些喜色:“所以,这是你给我的——零花钱?”
温廉纤点颔首:“也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费。”
温、韩两家住得近,平日里走动也多,小辈们的零花钱都是双份的,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红包和礼物,只是受到出身市井的母亲庄青裁影响,温大小姐虽不缺钱,却习惯精打细算。
为了避免掰扯,她便怂恿韩佑把那些钱放在一起花。
这么多年攒下不少。
温廉纤原本还在担心,万一哪天自己和韩佑闹掰了、分家了,就得把这笔钱吐出去,结果一领证,连这个顾虑都没有了……
他人跑不了。
钱也跑不了。
听完温廉纤的解释,韩佑故作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家用补贴’啊,我明白了。”
家用补贴?
温廉纤的字典里没有这样的说辞:“韩佑,你最近说话好奇怪。”
再细细想,这个“最近”,似乎得追溯到领完结婚证以后。
果然啊。
男人一结婚就变了。
温廉纤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不等韩佑开口,忽而眼角一缩,想起件大事:“你好像忘了买最重要的东西……”
韩佑挑眉:“什么?”
抬起筷子指了下次卧方向,温廉纤略显无措:“床。”
*
饭点过后,一场大雨来得毫无预兆。
连成银线的雨水被屋顶截断,有顺着屋檐淅淅沥沥落下,为落地窗外的风景加上一种独特的滤镜。
房间里则回响着从浴室传出的淋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