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他会直接飞过来见你,给你一个惊喜。”奥利维亚双手托腮,暧昧地眨了眨眼,“他知道你这个周末在巴登巴登对吧。”
“嗯,他知道,但他不可能过来。”游嘉茵摇头,“他们公司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活动,他必须在场。”
“哈,你们俩还真够倒霉的。”劳拉向她投去怜悯的目光:“刚在一起没多久就分隔两地,换我绝对受不了……他圣诞节会回来吗?”
“应该吧……”游嘉茵敷衍地笑了笑,声音毫无底气。
她和吴天翔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
当她在八月初从他口中听到这番话时,并没有理解所谓的“一段时间”指的是多久。于是她独自回到巴黎,耐心等到夏天结束。正在犹豫要不要主动试探他的态度,却迎来了从那场车祸中全身而退,最终没有动手术的吴天翔即将代替萨沙外派去纽约的消息。
“萨沙的妈妈刚做完第二轮手术,身体很虚,心理状态也不好,他没法在这种时候走开。但投资方要求我们四个中的一个去美国带新团队,所以就换成我去了。”
他用一通电话和寥寥数语向游嘉茵告知了这个重大决定,但既没有提到究竟会外派到什么时候,也没有在出发前约她见一面。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远隔重洋,中间还多出了五个小时的时差。
……你在躲我吗?
这个问题在游嘉茵的心头徘徊了很久。但她不敢问,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嘉茵,你在发什么呆?”
劳拉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我们要进去了!”
“……啊,好!”
游嘉茵迅速整理好心情,重新换上笑容。
她已经不再向朋友们掩饰恋人的存在,但也依旧不习惯对她们发牢骚。
这座建造于十九世纪的建筑外观恢弘,内部充满法国宫廷元素。金碧辉煌的穹顶吊灯搭配暗红色的墙面地毯,在眼前形成鲜明的色彩碰撞。
里面的客人大都身穿黑灰色系的服装,衣冠楚楚,宛如一道道在古典油画中流动的虚影。
克劳蒂亚显然不是第一次光顾赌场,进门后便径直来到Blackjack桌前的空位坐下,加入战局。
跟拍,加注,弃牌。
她熟练地操作,一副老手的样子,面前堆着的筹码在短短几轮内翻了一番。
“你们不玩吗?”她在发牌间隙转头招呼站在背后围观的三个人。
“不不不。”劳拉婉拒:“我还没弄懂规则,让我再看一轮。”
“我想试一下那边的机器,你陪我来吧。”奥利维亚用手肘捅捅游嘉茵腰,小声说:“每摇一次只要五十分!超级便宜!”
“嗯。”
刚一转身,她们就被隔壁正在玩轮|盘的一伙德国人拦住了。
“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其中一个西装革履,头发全白的老头操着德国口音浓重的英语问道。
游嘉茵和奥利维亚对视了一眼,茫然地点点头。
“那来帮我们选个数字吧。”老头笑眯眯地将一袋筹码递给游嘉茵,“选你喜欢的数字,把这些全部放上去。”
“哎?”游嘉茵越发弄不清楚状况,不敢伸手去接,“为什么……?”
奥利维亚同样警惕地看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