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人先走了。”
游嘉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自说自话确实是吴天翔的作风。
“我们要去找他吗?还是叫他过来?”
“我们过去。”吴天佑说:“老城墙原址今晚开夜市,乔达家刚好有摊位,他大哥叫我们去那里吃晚饭。”
“老城墙是我们白天去的那个?”
吴天佑摇头:“我们说的是海公庙后面的城墙,保存得很完整,晚点还有灯光秀。”
“那我们还去看渡海仪式吗?”
“当然啦,从老城墙就能看到沙滩,不过现在离天黑透至少还要一个小时,我们有的是时间。”
吴天佑说完这句话,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想不想去别的地方逛逛?”
“那我们要不要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同一句话,愣了一秒后,默契地笑了起来。
“那我跟我弟弟说一声。”吴天佑说着开始在手机上打字。
游嘉茵挡住他的手机,鼓足勇气对他说:“你不用事事都和他汇报吧,他又不是你爸。”
吴天佑把屏幕按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的也是。”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但这一次双方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私心。他们说说笑笑着在各个戏台和摊位间驻足流连,有时会买下一支棉花糖,有时会混在人群里对台上的街头表演评头论足,然后又在舞龙队伍接近他们时快速躲开。
“我可不想再被拉去表演了!”游嘉茵边跑边说。
凉鞋跟敲击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裙摆顺着气流微微扬起。
浪花拍打礁石,冰块在汽水里融化,电子花车循环播放着流行金曲,歌词被海风轻轻吹散在城市的上空。
路过打气球摊位时,游嘉茵看了看规则,摸出几枚硬币递给老板,自信满满地举起气|枪。
“我以前玩过,打得超准的。”她边说边扣动扳机。
几枪过后,还剩下一大片气球。
“还是我来吧。”吴天佑接过气|枪,顺利地打完了剩下的。
游嘉茵被他的准心吓到了,好奇地问:“你是跟你爸打猎练出来的吗?”
“怎么可能,我可做不到杀生。”吴天佑淡淡回答,从老板手里接过奖品递给她。
笼子里小小的仓鼠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我没法养。”游嘉茵抱歉地说:“回家坐飞机时不好带……”
“啊,我忘了。”
吴天佑转身把笼子送给了边上一个一直盯着他们看的小女孩,弯腰认真地叮嘱她说:“你一定要好好养。”
“快说谢谢哥哥!”小女孩的妈妈按着她的肩膀催促。
女孩把笼子紧紧捧在胸口,红着脸有些害羞地笑了:“谢谢哥哥。”
天色终于慢慢暗了下来。那些曾经有过的颜色:湛蓝、浅橘、深金、暗紫,都一点点地被藏蓝色覆盖,只有海平面的方向还剩下一线薄暮光芒。再过不久,漫漫黑夜就会降临在这座滨海古城,并在篝火台点燃的瞬间达到这一晚的高|潮。
路边色彩斑斓的灯牌也在逐渐亮起。鳞次栉比的广告牌在昏暗的暮色里为沧南增添了额外的生机和活力。
“我想再去一个地方。”吴天佑说:“你知道沧南博物馆吗?”
游嘉茵对看展览没什么兴趣,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我不是想去看展览。”吴天佑像是有读心术似地笑着说:“博物馆的副馆有个去年才改造完的游戏室,但几乎没什么人知道,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