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气,说话还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昧,时乐肯定立马应下。
“……不了吧,你还感冒呢。”没等时乐拒绝完,邢羿将头靠在他的后颈上,低低哑哑地打断:“之前不是说有抗体了不会被传染吗?”
邢羿的声音很低,有着病期特有的虚弱,时乐将拒绝的话放得更软些:“不是啊,我是怕把你身上的热乎气吸走了,你的病会变得更严重。”
“不会,抱着会更暖……哥哥我头疼,你抱抱我。”邢羿靠过来的头轻晃了一下,时乐感觉对方像在撒娇一样。
时乐纠结再三,最后还是从两床被子中掀开了一道小缝,然后顺利地滑进了邢羿的怀中。
随后他将两床被子迭到一起,像是在温暖的小窝旁筑起坚固的城墙一般,时乐将头靠在邢羿的颈侧,和他拥在一处共享这份温情满满的暖意。
“怎么头疼了?”
邢羿原本想以感冒为借口搪塞,但时乐主动靠近怀中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他想袒露伤疤试图获得更多:“我不知道,以前时不时就会疼一下。”
时乐立即从怀里支棱起小脑袋,墨玉般的眸子黑亮黑亮的,他声音突然拔高:“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才和我说啊,这次回去我陪你去做检查。”
邢羿唇角一弯,将他的头先按了回去:“从小就有了,上次体检也没查出什么具体病症,只是神经性头痛的老毛病,我不想让哥哥担心。”
“从小就有?”时乐一听大概明白了,类似于部分偏头痛没有产生器质性病变,CT也查不出什么,而邢羿从小就有这么个毛病,他忍痛能力又强,以至于到了今天听他提起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邢羿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振动声带,时乐靠在他的颈侧,将这一声有些闷沉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他说:“有点记不清了,应该是很小的时候,被那女人用吹风机砸了头,流了很多血……再后来就开始时不时头疼一阵。”
邢羿越说声音越轻,却听得时乐鼻头一酸:“怎么会有这种母亲!”
其实邢羿自己也分辨不清,这头疼是因何而来,毕竟他的亲生父母遗传给他的基因都是有问题的……一群疯子传下来的疯子基因,可能他的脑神经天生就是异常的,童年受到的虐待也许只是一个开始的契机罢了。
他对此早已毫无感觉,说出来不过是知道时乐会心疼他,谋取同情也算没白挨那一下。
没一会儿,邢羿便感到颈侧传来潮润,淡漠的眼底滑过一抹怔然。
时乐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母亲,对小孩子下这种毒手?之前得知邢羿为了上学,不惜喝农药引起小区工作人员的注意他就猜到邢羿的童年过得很惨。
他没深问也是察觉邢羿提及此事时神情淡漠不愿多谈,毕竟有些人能与不堪的过往完全释怀,有些人仅是走出那片阴影已经用尽全身力气。
但他真的是越想越心疼,他童年虽然过得很苦,偶尔被亲戚骂是讨债鬼时也有外婆护着,他特别懂得年幼时的那份无助。
一想到邢羿什么都没有,没有外婆护着,没有好心的大哥帮忙,也没有遇到善良的同事……他一直都是自己在扛,好像这世界上的一切温情都与他无关。
为了躲避原身这个变态的折磨,不得不挖肾救父,事事筹谋苦心孤诣,最后还是被剧情折腾死了。
时乐心疼得要死,眼泪再也包不住了,从眼眶夺出,沿着他的脸颊、邢羿的颈侧流淌,温热潮湿。
邢羿收紧怀抱,大掌缓缓覆在时乐的后颈:“哥哥心疼我了?”
时乐没法说明他为什么会突然失态,缓了半晌才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我帮你揉揉会不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