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老大剑仙的袖口,“陈爷爷,咋回事?”
陈清都又转为一副和蔼模样,笑道:“没事,老头儿脑子不好使。”
……
白泽法相大手,遮天蔽日,将那白景牢牢攥在手心。
一袭青衫一步登上托月山,站在原先白景所处位置,望向那尊庞大法相。
年轻人凶性大发,大袖招展,正要问剑白泽,忽觉一丝异样。
低头一瞥,原来先前被白景一剑贯穿的腹部,已经被她的残馀剑意捣烂,血肉模糊。
之前一直没管。
伸出一手,宁远随意按了按,驱散其剑意之後,抓住裸露在外的少部分内脏,塞了回去。
动作一气呵成,年轻人抬起头,二话没说,显化万丈法相,脚踏托月山,与白泽法相一南一北,无声对峙。
长剑远游,与他心意相通,顷刻间幻化成一把通天巨剑。
宁远不言不语,持剑横扫。
白泽一只法相手臂,与那剑光接壤,差点被直接斩断,青衫客再有第二剑递出,笔直刺入前者拳头之上。
意思很明显,你白泽皮糙肉厚,老子砍不太动,但是这个白景要留下。
白泽运转道行,受损之处瞬间弥合,皱眉说道:“刑官适可而止。”
“白景此时已经跌境仙人,况且要是论个前因後果,也是你刑官先对小陌出剑。”
一剑斩落白泽法相三根手指,宁远狞笑道:“白先生是要与我讲讲儒家学问?”
“你是儒家圣人,还是我是妖族剑修?”
“老子要砍谁,难道老子自己说了都不算?”
又有一剑,彻底断开白泽法相的一条手臂,两尊法相的中间地带,整整五万馀里,大地破碎不堪。
儒衫法相转而看了眼北方,终是没打算在陈清都眼皮子底下对那年轻人动手。
法相消散,白泽纵地金光千万里,收走奄奄一息的白景后,深深看了宁远一眼,拂袖离去。
白泽身负万载道力,哪怕是一具阴神,真要遁走,宁远也拦不住。
其实要打,他也不是白泽的对手。
不过宁远知晓,白泽真敢对他动手,那老大剑仙就绝对不会干看着。
而陈清都一旦出剑,浩然儒家那边,也会有所动作,这涉及到儒家在万年以前,对剑气长城剑修一脉的承诺。
事情越闹越大,宁远是无所谓的,他本身就是个疯子。
可白泽就不一样了,他待在浩然天下这麽多年,图什麽?
说直白点,白泽想要的,就是人妖和平共处。
两座天下爆发大战,也绝不是他白泽愿意看见的。
这些十四境修士里面,宁远最想杀的,是邹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他白泽。
站在妖族的立场上,白泽是老祖,也是叛徒,转换人族视角,一样遭人唾弃。
诚然,以妖族之身,与人为善,读了许多的圣贤道理,要是以学问论处,白泽不比任何一位学宫大祭酒来的低。
可在他宁远眼中,妖就是妖,读再多书,也是妖。
该杀的时候,能杀的时候,他一定会杀,绝不手软。
就像此前那个白景。
宁远知道许多往後之事,也知道要是没有自己的插手,最後小陌与白景,这两头大妖都会去往浩然天下,跟随在陈平安身後,与人为善。
可那与我何干?
剑修法相破碎,长剑归鞘,一袭青衫再回学塾。
周密等候已久,推来一杯茶水。
“刑官大人好风采。”
宁远强压下一身杀气,微笑道:“那麽周先生,该谈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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