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很是自觉,汇报完事情之後,便没有再吭声。
贺辰飞也同样,把事一说完,就像是完全没有他这个人在一样,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赵骜心里确实烦。
但正事他也不会忘记。
他看向下面两人。
“事情既然告一段落,这两日你们也就歇歇,到时候,那边怕是要动手了。”
过两日便是太后的忌日。
皇上说这话,倒也不是没有根据。
沈舟和贺辰飞对视一眼,连忙拱手道谢。
赵骜看了眼,让两人平身後,身子往後靠去,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
“到时候,没发生什麽事自然好,若是发生了,你们也别乱动,小心点。”
沈舟自然知道,若是献王选择在太后忌日当天发动政变。
那他们最好是乖乖地窝在人群中,免得招了献王的眼。
到时候,怕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贺辰飞还有点事忙。
听完皇上嘱咐的事後,他便急匆匆退了下去。
沈舟心里有事,便没有跟贺辰飞一块走。
赵骜自是看出沈舟有事要说,等贺辰飞一走,便道:“想跟朕说什麽?”
沈舟像是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
“皇上,您还记得前些日微臣跟您说的事不?”
赵骜眉头一挑,“这些日你与朕说了这麽多事,朕怎知你是指哪个事。”
沈舟道:“就是陈为陈巡抚那事。”
这事赵骜自然记得。
他的记性还不至於差到连前几日发生的事都不记得。
他轻轻点了下扶手,“爱卿有事直接说。”
沈舟就爱皇上说这话。
他当即拱手道:“皇上,您也知道,微臣现在是彻底得罪了献王,更不用说还有些旧恩怨,微臣想,献王现在怕是恨不得喝臣的血,拔臣的筋。”
赵骜点头,倒是不否认沈舟说的事。
“你想让朕怎麽做?”
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沈舟说这些话的目的。
沈舟神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皇上,微臣死不足惜,只是微臣还有家人,臣希望这几日,尤其是太后忌日当天,家里人能得到保护。”
献王什麽时候动手,他不知道。
但这几日,他与贺辰飞动手太狠,就差把纪尚书他们这些大臣也给搞进大牢里了。
献王如今就像是被绷紧的弦。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再等下去,可就没有比太后忌日更好的时机了。
当然,沈舟也清楚,除了太后忌日这天,还有早朝可以下手。
但沈舟心里很清楚。
献王他根本等不了这麽久。
就这几日,肯定就这几日,那边肯定是要动手了。
再不动手,等手里支持的臣子都被他们给弄进了大牢,献王再想动,可就晚了。
沈舟往上面瞥了眼。
心里隐隐算是摸到了一点。
这些日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在催动。
而两日後的动手时机,说是皇上给献王选的好日子也不为过。
这人,当真是运筹帷幄的一把手。
把他们,甚至於他自己,都当成了棋盘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