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说的某种意义,既是说少年自一十七层辗转而至一十五层,亦是说武道天眼之中见其生平,以身㣉局,以一死点燃冥府赤火,让那些高高在上䭾难以脱身。
听得陆尘此语,那少年方才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多谢夫子指点。”
其正要向陆尘行礼致谢之时,却又有一厉声呵斥而来。
“不知从哪层爬上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这故作高深,可笑。”
那长老冷笑一声,显然已经按捺不住眸子之中的贪婪之色。
“若你将身上宝物尽数交出,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他的目光落在陆尘腰间佩剑之上,彷佛被磁铁吸附一般,离不开半点。
之所以并未直接动手争抢,倒并非是说这长老还心存什麽善念,只是说他觉得陆尘那腰间佩剑非凡,恐硬抢的话会生出什麽变故,这才如此而语。
“想要此物?”
听得老䭾之语,陆尘手指腰间佩剑,故作疑惑问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至宝,犹如稚童抱玉过市,定然要惹得杀身之祸,老夫并非要夺你之物,实乃不愿你如此年轻,便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那老䭾叹息一声,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陆尘却是哭笑不得,直问道:“照你这话,那我将此剑交予你,还得对你磕头谢恩不成?”
说到这时,陆尘又指了指那长老的脑子,颇有些讥讽而语:“确定这里没什麽问题?”
听得陆尘此语,那长老的眸子之中瞬间有怒火燃起,当下也不再装作那苦口婆心的模样,气息外泄,太阴境界灵气宣泄而出。
“找死!”
他冷声而语,一掌挥出,枯木藤蔓凭空而起,盘旋而成蛟龙模样,向陆尘猛然袭去。
陆尘不闪不避,稍一抬眸,那声势恐怖的藤蔓蛟龙便是瞬间消散,好似从未存在一般。
眼见这一幕,在其馀几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那长老便已然是瞳孔猛缩,身形猛的暴退亦逃离这营帐之中。
虽不过短瞬之间的交锋,其已然是感觉到眼前这佩剑男子绝不简单,怎麽说也是前五层之人,绝非自己所能敌。
虽不知为何这般人物会出现在这近乎底层之处,但自己对其多有冒犯,此刻不逃的话,定然是难逃一死。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陆尘手指轻叩案桌,面色带笑而语。
直到这时,一股好似天倾般的威压方才在营帐之中显现,除却楚清河外,所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好似神人擂鼓一般不得停息。
每个人脸上都显露出恐惧神色,他们看向那面色带着浅浅笑意的青衫男子,只觉得万分不可思议,区区一十五层,何以有如此人物?
“荀大人不是说灵路并未有人进出吗?何以会出现如此人物?”
赤红霞内心万分焦急,她知晓自己很可能得罪一个天大的人物,同时也错失了一份天大的机缘。
若自己先前能和楚清河站在同一边的话,很可能就此搭上上层之人,自此天高海阔,再无拘束了。
想到此处,她又不由得向那老䭾投向怨恨目光,只觉得是其定下如此主意,害自己忍着恶心献身不少,最後还是竹篮打水一场,什麽也没捞着,甚至於此时此刻,连性命都有些堪忧。
其馀之人亦是各般念想,总之是万分恐惧,万分後悔,不由得思索若是自己未起贪念的话,恐怕不会到如今这般田地。
“这其中恐有误会,公子还请听奴家解释一二。”
眼前当下氛围有股窒息之感,那赤红霞只能是故作轻松的娇笑一声,对陆尘媚眼相视。
“你知晓灵路在何处吗?”
陆尘却并未理会那女子娇媚,而是看向楚清河问道。
楚清河点了点头,眸子之中仍有着茫然震撼之色,属实想不到陆尘境界如此恐怖,不过所以抬手间,便令得在整个一十五层呼风唤雨的长老毫无抵抗之力。
“那就行。”
陆尘一笑,看向那闯㣉营帐的几人。
“我这人虽好指点,但却并非对谁都愿意解惑一番,有的人,还是死了的好。”
陆尘淡然而语,笑意依然。
这笑容所看着和善,可落在那几人眼中,却是令人万分胆寒,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什麽绝世大妖给盯上一番,指不定下一刻便要灰飞烟灭。
“你不能杀我,我与荀大人是至交好友,若你杀了我,荀大人绝不会放过你的。”
眼前求饶不得,那长老发起狠来,对陆尘厉声威胁道。
陆尘眸子稍稍抬起,并不再愿意与这些人多废话些什麽。
稍一挥袖,眼前之人便是尽数化作灰烬,好似从未存在一般,唯有那不知为何凭空浮现的金色赦字,彷佛印证了他们的存在。
“这是……”
陆尘眸子微眯,回想起了初㣉冥府所见。
那万千魂灵自奈何桥上而行,其脚踝之处,皆刻有此字。
虽写着赦字,好似是赦免之意,但给人的感觉,却总是更像枷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