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他的船队抵达第一站,丹阳郡江宁县。
丹阳郡之前的刺史叫王览,当年江都县县令,刘文静就是他的县医,他是苏威的学生,去年底他任期届满,调为汝阳郡刺史。
新刺史刚刚上任不到十天,也是萧夏的老朋友,裴矩的长子裴宣机,当年萧夏出任张掖郡兵马使,裴宣机就是张掖郡郡丞,是来张掖郡镀金,回去后就高升为正五品工部郎中,现在又升为四品刺史,可谓官运亨通。
这里要多说一句,萧夏的大舅子崔桓也是去张掖镀金,去年秋天也调回来了,出任正五品礼部郎中,镀金两年,升了一级。
裴宣机率领郡县官员在码头上迎接萧夏到来。
「裴使君,多年不见了!」萧夏笑呵呵走下大船。
裴宣机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参见晋王殿下!」
萧夏点点头笑问道:「什麽时候来上任的?」
「正月二十五日,卑职应该先去总管府报导,再来上任,卑职准备这两天就去总管府!」
「我知道你是因为江宁义仓案,急着赶来上任处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义仓相当于粮食银行,百姓把家里多馀的粮食存在义仓,由官府管理,如果遇到灾年,就可以提取自己的粮食度灾,完全出于一种百姓对官府的信任。
去年底,有一户姓谢的人家,因为父母同时病故,按照义仓规定,他可以把父母存在义仓的粮食取出来,结果发现完全不对,他父母存了两石粮食,但官府只给他支取两斗,差了十倍。
姓谢的男子把父母安葬后,就开始在县衙闹腾,消息慢慢传来,很多江宁农民都来义仓查看自己的存粮情况,结果都发现不对,要麽少了十倍,要麽少了五倍。
事情就闹大了,百姓们在县衙抗议,用石块把县衙几乎砸成了马蜂窝,消息传到江都,萧夏当即命令监察司通判张云秋来江宁调查此事。
裴宣机叹口气道:「张通判现在还在调查,县令已经被停职,具体情况卑职也不太清楚。」
「和前任刺史王览有关系吗?」
「应该难脱干系,张通判前几天去溧水县调查了,估计明天就会回来。」
萧夏来丹阳郡可不是为了义仓案而来,虽然他可以问一问案情,但他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先到郡衙去,我有重要事情交代你。」
裴宣机把萧夏一行请到郡衙,萧夏让跟随官员展开一幅地图,萧夏指着官员给裴宣机介绍道:「这是我们新成立的矿冶署署令张文涛,让他给使君说此行目的。」
张文涛年约三十馀岁,他父亲是陈朝负责探矿的矿监,张文涛从小跟随父亲在江南各地探矿,后来他出任曲阿县县尉,这次调到总管府,他主动要求探矿,高熲发现了他的才华,推荐给萧夏,被任命为新成立的矿冶署署令。
张文涛躬身行一礼,指着地图道:「在陈朝灭亡的前一年,有人在江宁以西百里处的采石镇附近发现铁矿,因为陈朝灭亡在即,没有人重视这件事,现在地图上也找不到线索,殿下便安排我率领十几名手下组成探矿队,但我们希望得到丹阳郡官府的支持。」
裴宣机点点头,「地方官府当然会全力支持,不知我们需要从何入手?」
萧夏当然是想把马鞍山铁矿找到,距离江都很近,开采冶炼都很方便,萧夏微微笑道:「就这样去崇山峻岭中找矿,还是比较困难,但我们有个线索,开皇八年有人曾经找到了铁矿,我们最好能把这个人找到,这就需要地方官府帮忙,还有一个有利的地方,这个铁矿可能经过小规模开采,那麽就不止一人知道这座铁矿的位置了,但最好能找到这个矿主,他或许有更多的发现。」
裴宣机看着地图道:「距离那里最近的地方是采石镇,采矿人应该都生活在那一带,卑职可以让县尉带人去采石镇询问,也就十几年的事情,应该还有线索。」
萧夏欣然道:「这个思路很好,让县尉明天一早出发去采石镇,张署令,你也带人跟着一起去。」
(本章完)